書寫生死 龍應台深情「目送」人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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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書「目送」的作者欄這樣介紹龍應台:「寫作教書兼成立基金會推動全球意識之餘,最流連愛做之事,就是懷著相機走山走水走大街小巷,上一個人的攝影課。」沒錯,這是「目送」裡的龍應台,暫時拋下犀利之筆,輕裝便鞋,以有情之眼看遍人間風光。 走在人生路上,龍應台曾以「孩子你慢慢來」一書探討「生」,這次則碰觸更高難度的「老病死」。接連遇上父親病逝與母親衰老失憶,她形容自己「像被老師掐住脖子抓進教室」,被迫上了一堂「生命之課」。 書中七十四篇雜文,近四分之一都在談這堂「生命之課」。其中網路點閱率最高的文章便是「目送」:「我慢慢地、慢慢地瞭解到,所謂父女母子一場,只不過意味著,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」 龍應台認為,華人社會不習慣跟朋友談論老病死。「經歷過至親離去的人,就像建立一個秘密會社。」她希望,「目送」可以為讀者「打開一道門」。 移居香港這五年,龍應台說自己「擁有三個地址」:香港沙灣徑二十五號濱於海、台北仰德大道白雲山莊藏於山,金華街月涵堂隱於市。「我永遠走在路上,凝視著時間。」書中照片都是她用傻瓜相機所拍,也是她對人生的凝視。 住在「轉運站」香港,龍應台反而得到關照華人城市的視野。她認為台北是華人世界中「文化濃度」最高的城市。書中一篇「江湖台北」,描寫她與朋友在永康街茶館煮茶論江湖,「這種茶館只有台北才有。」 「沉靜是台灣文化的力量。」龍應台認為,香港人工時長、住家狹窄,然而文化的產生跟時間、空間上的「悠閒」密切相連。上海、北京有時間、空間上的悠閒,卻缺少了自由的空間。只有台北三者俱足,再經過時間的累積,孕育出公共知識分子,以及像紫藤廬這樣的人文空間,而醞釀出「沉靜」的台灣文化。 這次返台遇上開放陸客觀光,看到媒體上「浮躁」的美食旅遊報導,龍應台不禁憂心台灣人「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那裡」。她說,決策者必須有國際觀,才知道「自己的位置,別人的位置」,也才知道什麼是「自己賣得出去的」。 回看五十六年的人生,龍應台小時候「三年搬一次家」,長大後「九年紐約、十三年歐洲、四年台北、五年香港」,像是不斷起錨的船。 二○○三年離開台北市政府時,龍應台一時衝動、在陽明山上買了人生第一棟「自己的房子」。眼看就要把根扎下,龍應台突然又轉身赴港教書。她笑著承認:「面對留或走的抉擇時,我永遠選擇離開。」 已習慣「搬家」的她,最近找來新加坡知名建築師陳家毅,整修陽明山上的家。打算回台定居嗎?她不置可否,卻興奮地描繪起這個夢想之家:「所有隔間用的牆和門都打掉,用一排排書架取代…」 龍應台的下一站,也許便是台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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